若要提起老舍,大家都会想当然的以为这是个作家,写过《四世同堂》、《龙须沟》、《骆驼祥子》等作品,却不知道,老舍与曲艺还有一段不解之缘。
熟悉老舍作品的人大都会注意到,他的作品里不乏对北京民俗风味的描述,占很大一部分的就是传统的曲艺,这和他早年的生活经历有关。
老舍幼年生活在大杂院中,对周围那些挣扎在社会底层的民众特别熟悉,对流传在市井里巷中的曲艺艺术则是耳濡目染,印象深刻。这些早年间的经历自然而然的成为了他笔下的图画。
当相声改进小组找到他的时候,他便义不容辞地担当起这一重要角色,成为新相声与新作者之间的纽带。并且为其创作了不少新相声,俨然成为重要人物。
老舍的小说和戏剧多取材于北京下层市民的生活,又善于汲取其中富有韵味的地方语言,因此形成了一种幽默风趣的语言特色。
以前看过老舍先生写过的一段太平歌词《过新年》,里面有不少的俏皮话,读起来都觉得笑点十足。不过这些年没有看到表演过,把几句台词摘抄下来,供大家品读:
你看那,有钱的吃的本是鸡鱼肉,海味山珍样样全,没钱的白受了一年的累,吃一顿咸菜窝头也怪难;
有钱的穿起绸和缎,没钱的破衣烂袜不遮寒;
阔人的儿女是儿女,兜儿里装满了压岁钱;
穷人的儿女没人管,捡煤核儿、拉洋车,当作过年!
这在网上还能找到全部的台词,有兴趣的读者可以去搜索一下,在几十年的写作生涯里,老舍创作了大量的快板、鼓曲等作品,真正担起了一个学者的气节和责任。
老舍的作为,对于新相声的成熟与完善,对于相声摆脱之前的困境,成为新社会曲艺的建设具有重要的作用。
老舍不仅能写相声,还能上台表演。他在伦敦讲学期间,就曾在友人的家中表演过《黄鹤楼》、《大保镖》等传统相声,受到大家的一致称赞。
他一直关心着曲艺的发展状况,撰写了大量的评论文章,对新相声的生成和成长给予大力的支持和肯定,也直面其中的不足。能有老舍这样一位文学家、国际语言大师,能把曲艺发展寄身到自己身上,本就是曲艺的幸运。
在他的影响下,大批的文学家投入到曲艺创作的行列之中,帮助相声的改进工作。
老舍说相声,最有意思的一次,是与梁实秋的合作,这两位大腕级的文学家,竟站在舞台之上说起了相声,本身就不可思议。
那是抗战时期,两人都在重庆居住,时有来往。有一次发起了一个募捐晚会,有一个项目是相声,老舍便邀请梁实秋做搭档,准备表演传统相声《新洪阳洞》和《一家六口》。
两位温文尔雅的文学大家,为了更好的节目效果,将其中的包袱尽数保留,其中不乏低俗的逗乐,一概保留。
老舍还认真地叮嘱梁实秋,到时候一定要憋住笑,摆出一副冷面孔,在要紧出,憋出全身气力说句俏皮话,用相声界的行话来说,这叫“皮儿薄”。
梁实秋听完连忙摆手:“对不起,我皮儿可不薄!”虽然是这样说,但两位还是认真准备,也收获了观众的掌声和笑声,还发生了一件趣事。
节目中有拿扇子打头的桥段,这都不是真打,比划两下有那意思就得,结果老舍动真格的,给梁实秋来了一下,梁实秋往后一躲,一扇子打在了眼睛上。
梁实秋一伸手,把眼睛稳稳地接住,台下的观众可炸了锅,以为这是提前安排的桥段,纷纷穰穰着再来一段。
等到梁实秋要打老舍的时候,老舍畏畏缩缩不敢上前,梁实秋也预备着给老舍一下子没成想也落了空。
两位文学家的表演成为了曲艺界的趣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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